同桌是我的!——再见
下课时间,他们来到学校草坪上,坐在了一颗大树下面。瑟维躺在克利切的怀里,伸直手玩弄着克利切垂到耳朵的金色头发。
“你好烦啊。”克利切红着脸,拍开瑟维的手。
“亏你是我女朋友。”瑟维摸摸手,把脸偏到一边,撇撇嘴。
“克利切是男的……”克利切再次强调重复这句话,有些烦躁的说道。
“但是克利切还是个受吧?”瑟维嘲讽似的笑道。
“你!”克利切气的想给瑟维的脸颊一巴掌,却又不舍得下手——这么精致的脸庞,谁忍心啊?
“嘿嘿……”瑟维在那里笑了。
没办法,又能拿他怎么样呢。
“你想过考什么大学吗?”瑟维坐了起来,靠在克利切肩前,朝着克利切的耳朵轻轻问道。
“你呢?”克利切没有回答,只是反问瑟维道。
“阿尔卑斯艺术学院。”瑟维笑了笑,目光没有离开克利切的侧颜。
“这样啊……”克利切看着远处的教学楼,天蓝色的眼睛中写有迷茫。
对啊,艺术学院,克利切考的进去就算怪了好吧,关于这次高考,他似乎并不想考进任何一所学校。
“克利切相信瑟维会考进的——你那么优秀。”克利切轻轻说道,“至于克利切……还是算了吧。”
“克利切,”瑟维坐在了克利切的面前,认真的说,“不管怎样,一定要相信自己啊。”
“……”克利切看着瑟维湛蓝的眼眸,看得见眼眸中的坚定。他想了想,露出了微笑,“克利切会的。”
瑟维看见克利切这幅样子,也笑了,重新躺在了克利切的双腿上,克利切轻轻抚摸着瑟维的脸庞——但瑟维不知道的是,克利切只是单纯的想让他放心,他自己已经完全放弃了。
“你能考进,克利切就已经很满足了。”克利切看着瑟维一脸开心的样子,心想。
只要你成功就好。
过了几个星期,久违的高考结束了
是的,结束了。很快——在着急,忙碌和紧张中,时间踮起脚尖,悄悄的穿过各种缝隙。
克利切和瑟维同时从两个教室走了出来,他们相视一笑。
“感觉怎么样?”克利切提着肩包,走了过来,笑着一拍瑟维的肩膀。
“可以的。”瑟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——克利切早就熟悉这种笑了,说明瑟维很自信,那就表明他一定可以考进艺术学院的。
“克利切也相信克利切考的也不错。”克利切说道,僵硬的笑着。
“说实话,克利切。”瑟维突然把克利切拉入怀中,紧紧拥抱着他,“我不在你身边,你怎么办?”
“喂,在学校……”克利切本想推开他,但突然发现周围的许多人是一对的都像这样拥抱着,有些女生还带有哭声。
“……”克利切攥紧瑟维衣服的手渐渐放松了下来,他笑了,“克利切又不是小孩子,你担心什么呀?”
“很多理由不是吗?”瑟维并没有被克利切的笑容给安慰到,克利切感觉的到他的手抱的更紧了。
“嘿,放松点。”克利切笑道,“知道克利切爱着你就好。”
他伸出右手,轻轻抚摸瑟维的脸庞。阳光照在手环上的“S”标志上,发出耀眼的光芒。
“……”瑟维没有说什么,只是嘴角在不经意间已经勾起——他微笑了。
“别忘了,你答应过克利切的事情。”克利切轻轻府下身,重新回到瑟维的怀抱中,“结束后我们会在一起的对吧?”
“我一定说道做到。”瑟维笑了笑,摸着克利切的浓乱头发。
但是,克利切比谁都清楚,自己根本就没有填写志愿单啊。
“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吗——我想多在你身边留一会。” 瑟维跟在克利切的身后,问道。
“不了,瑟维。”克利切停下脚步,转身,淡淡的说道,“克利切一人回去就好——克利切要好好收拾东西,等待消息。”
“瑟维,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。”克利切对瑟维轻轻笑了笑,“克利切也想啊。”
“好吧,有什么事立即联系我。”瑟维看见克利切这番样子,倒是不想再打扰他。
“嗯。”克利切轻轻点点头。
他不舍,非常的不舍。但是在他的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——必须这么做。
也许,这很奇怪吧。但是有些人可能就是这样,可能有些让人搞不懂,但——至少做出了他心中确定的举动不是吗?
克利切抬头,看着眼前这酷似荒废的房子。大门旁边已经看不出刻字的痕迹,只有他知道,这是——白沙街孤儿院。
“克利切回来了。”克利切犹豫了一下,拿出钥匙,打开破烂的门。
“谁呀?”一个面目慈祥,披着黑色长袍,戴着个十字架项链的老婆婆慢悠悠的走了过来——她是个基督徒。
“是克利切,亲爱的维诺尼卡婶婶。”克利切轻轻关上门,看着眼前的她。
“噢!我的孩子!”维诺尼卡深陷眼窝中发出了光,快步走上前,抱住克利切,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,“你终于回来了啊!”
“嗯,是的维诺尼卡婶婶。”克利切露出了一个微笑——虽然这是他发自内心微笑,但有点假。
“来来,快进来我的孩子。”维诺尼卡笑着握着克利切的手,把他拉近了屋子。
“维诺尼卡婶婶,这位哥哥是谁呀?”几个小孩子放下手中的玩具,目光移了过来,好奇地盯着克利切。其中有位男孩子看起来比较大些,他鼓起勇气问道。
“嘿,小家伙们你们好。”克利切走了过去,蹲下来轻轻抚摸着男孩的乌黑的头发,微笑着说,“克利切·皮尔森,以后就是你们的哥哥了,请多指教。”
那些小家伙们看着克利切的笑容,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,紧紧抱住了他——高兴又有一个新的朋友了。
“果然克利切还是这么受孩子欢迎啊。”维诺尼卡慈祥的笑了笑。
“呵呵……呜呜……”克利切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,眼角流下一行泪水。露出了一种非笑非哭的表情。孩子们在克利切的面前愣住了,不知道克利切为什么突然就哭了出来。
“我的孩子,”维诺尼卡发现了异常,走过来安慰的摸了摸克利切的头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!”克利切随意的用手揉了揉眼睛,把肩包丢在地上,转身快速跑上楼。
“维诺尼卡婶婶,”一个稍微小点的孩子拉了拉维诺尼卡的衣服,“克利切哥哥怎么了?”
“……”维诺尼卡沉默了一下,随即假笑着安慰他们道,“克利切哥哥应该有什么事吧,要给他一个人安静的时间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那些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也没把这件事挂在心上,各自玩起玩具来。
克利切一个人趴在整洁干净的床单上——也许是维诺尼卡每天都来这打扫过,因此这么干净。
他小声抽泣着,脑中全都是瑟维的样子——他还是忍受不了与他的分别啊。
克利切就是这样,和瑟维在一起时,很随意——毕竟他们每天都能见面;到了离开,知道要过好几年……不,可能更多时间才能见面时,才发现自己有多么舍不得他。
他不填志愿单也是有原因的——毕竟这么多年,自己没有回来孤儿院过,只有维诺尼卡一个人照顾许多孩子们,她很劳累和孤独,再加上她已经有七十了——虽然已经有些孤儿已经被认领了,但她已经真的不能承受太多了,她应该好好度过她所剩下的时间——克利切想好好照顾她,报答以前的养育之恩。
克利切把瑟维的手环摘了下来,双手捧着,把它放在胸前: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————
转眼过了十年,十年间克利切和瑟维从来没有碰见过——主要是瑟维没有过来过。
瑟维发的信息克利切从来没有回过,电话克利切也从来没有打过——他想,即使打了,瑟维也不会接的。他至少知道艺术学院是个“校规千条”的地方。
但是——现在已经十年了,克利既生气又伤心,瑟维给他发消息,打电话只是持续了3年,剩下的7年从来没有问候过一次。
尽管这样,克利切依然在戴着那个手环,没有摘下过。
日子每天都是简单的过着,一复一日。虽然疲惫,但至少对克利切来说,还是挺充实的。
除了……
他在等待,等待那个说要娶了他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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